幻實人間：Narcissus, Ahab與大鯨

梁台仙

   

    生命的幻影，儘管難以言詮捉摸，卻絕非鏡花水月，無痕無力。透過完美的投射，幻象補全了生命裡缺殘的存在，與真實以同等力道共存，嘲弄地展現人類正是自斨成瞎的 Oedipus，是傷殘累累的漁夫王 Ahab，一生命定不足全和不完美，而永恆無解的人類與他的存在之謎，亦因此更加迷離。大鯨曰白曰黑，既善又惡，能愛能恨，忽雄忽雌，一直就泅泳於人類歷史之旁，且遠且近，在真實與虛幻間，曖昧翻攪，見證人類的現在與過往，並且預言人類的未來終是反覆不止的盲目、欠缺、矛盾與殘傷。不管是幻是實，是水仙花或大鯨，是 Narcissus 或 Ahab，吾人所見所知俱是浩瀚宇宙中的迷離原子，神秘冷漠，聽憑命運任性地推轉它「恐怖極樂」的轉輪，惹起無盡驚嘆與磨折，迴響謎惑與爭辯不止。